“我没钱！”
“没钱我就等！你今天卖多少钱，我收多少，直到收够为止……！”
大壮干脆不走了。
跟秘书搬个马扎，一起坐在饭店门口，当起门神。
他还让秘书查点客流量，跟饭店一天的进账。
早上过来，一直等到下午。
引娣哭笑不得，过来说：“大壮，你进去喝口水，吃点饭呗……？”
“不吃！”男人却把脑袋摇得仿佛拨浪鼓。
“你一天水米没粘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嘿嘿！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我吃了你的饭，租金就说不清！
拿不到租金，回家没法跟铁生交代！”
“那你不饿？”
“不饿！我有这个……。”大壮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馒头。
他竟然自备了热水跟干粮。
秘书来的时候，也带了饭菜。
“你个死心眼子！！”引娣气得不轻，跺跺脚。
“少废话！拿钱！”大壮再次伸出手。
“我说了，没有！”
“骗人！我帮你数着呢，今天，你的店一共来三百个客人。
共八十桌，平均每桌消费一百二，毛收入三万六。
除去人工水电跟一切成本，最起码有两万五的进账。
给俺一万五的房租，绰绰有余！！”
“我的老天！你啥时候学会了算账？还算得这么精确？”引娣大吃一惊。
大壮算得丝毫不差。
原来男人精地很。
被张铁生训教几个月，啥都学会。
进步好快！
“可我不想给，还要进货，不如……下个月一块算如何？”引娣说。
“不行！反正你不拿钱，俺就不走！晚上也住在这儿。”
“你咋恁死相？”
“我的脾气你知道！”
引娣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就是想拖房租。
于是，她故意晃晃小蛮腰，显出娇滴滴的样子。
“大壮哥，咱俩从前是两口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恁狠心？宽限人家几天呗？”
“少来这一套！亲是亲，财是财！不给就是不行！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
引娣被逼得没办法，最后一跺脚。
“行！给你，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女人一生气，甩给他一万五。
大壮这才站起来。
“谢谢，我可以回家跟铁生交代了！”
男人上车，头前走。
引娣在后面骂：“张铁生！姑奶奶靠你先人！好厉害的手段！！”
她恨不得把张铁生掐死。
分明是安排大壮故意来缠她，磨她。
第二天，大壮又来了。
仍旧坐在饭店门口不走。
引娣一愣：“你咋又来了？房租不是给你了吗？”
大壮说：“嗯！你这座饭店交租的日子是昨天，还有一座饭店，交租的日子是今天。
明天跟后天，是其它两家饭店交租的日子，我还来！！”
的确，引娣跟魏三宝开的饭店太多。
连锁嘛，四十多家，外加三座工厂。
开业的日子不是同一天，交租的日子当然也不是同一天。
“你还有完没完？”引娣差点崩溃！
“对不起，这是我的工作，谢谢配合……！”大壮一本正经。
“你回去告诉张铁生，换个人来！”
“不行！铁生信任我，就让我来！
你交不交？不交！我就用喊话器呼喊，说你赖账不还！”
大壮这次做了更充足的准备。
来的时候带了喊话器。
只要引娣拒绝，他决定用喊话器呼喊，吓跑她的客人。
引娣又一跺脚：“给你！会计！拿钱给他！！
张铁生，你逼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