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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7)(1 / 2)

发丝从她面前拂过, 她歪了歪头, 看清前方的景色,在他耳边喊了一声:


“中原君?”


中原中也蓦地回过头来, 湛蓝的眼睛亮如星辰,触及到她现在的模样,又黯了下去,他凶巴巴地警告:“不许这么叫!”


他果然还记得自己。


京野鸢看着他色厉内荏的神情,觉得无奈的同时又有些感动。


重机车在中原中也的驾驶下载着她肆无忌惮地闯入商业区, 最后在人流涌动的大商场门口停下。


看到中原中也随便把车丢在路边, 京野鸢问:“这样没问题吗?”


中原中也回了她一个嚣张的笑容。


他的车根本没人敢动。


意识到港黑对这座城市的影响力,和作为干部的中原中也的强大能量, 京野鸢在心里叹了口气。


到底过了四年,还是有很多东西不同了。


中原中也带她走进商场,一边说:“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中原大人没有印象很正常啦。”


中原中也被她调侃的语气说得有些气恼, 他瞥了她一眼,说:“不要用这种称呼。”


“那中也君带我来做什么?”京野鸢又换了个称呼。


在前面带路的中原中也脚步突然顿住,他抬手把额前凌乱的发丝拨开,有些难以启齿似的,轻声说:“帮我选一份礼物。”


他看了看京野鸢,又补充:“收礼的人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


港黑内部很少有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 中原中也认识的同龄人里也没有这样的,这也是他带京野鸢来的原因之一。


“是给喜欢的女孩子吗?”京野鸢好奇地问。


“不是……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就问问,问问。”


京野鸢好笑地看着他欲盖弥彰的行为。


“那她喜欢什么呢?”京野鸢又问。


“我要是知道还会带你来?”


中原中也被她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有些恼羞成怒,想起要给那个人送礼物,又别别扭扭地补充:“她应该……和你差不多高,橙色短发,很自来熟……”


越说越像形容和田花见的啊。


所以太宰治跑去找人,中原中也在这里买礼物?


京野鸢觉得难以理解的同时,心里难免有所触动,甚至觉得有些酸楚。


明明没有相处多久,他还那么重视自己……


“对了,我记得她头上有个樱花发卡。”


中原中也说着走向商场内的一家饰品店,店铺偏粉嫩的装修和五颜六色的小饰品成功把他的的脚步阻拦在了门口。


“中也君?”京野鸢故意问,“怎么不进去?”


身披黑色风衣,带着帽子的年轻干部满脸严肃,看着眼前的店铺好像里面有着难以对付的敌人那样。


他沉声说:“你先进。”


京野鸢一下子笑了出来,被他推进店铺里。


京野鸢没有在里面逛很久,选了个漂亮的橙色发卡,中原中也在结账的时候,看到柜台边摆放的一对银色耳钉,忽然拿了起来。


“这个送你。”


“嗯?”


“谢礼。”中原中也说。


“没必要吧。”京野鸢看着手里的耳钉,是银色的雪花状,简洁而富有美感。品味也不是很差,为什么还要带她来帮忙选礼物?


“拿着就是了。”中原中也抬手压了压帽子,问:“要我送你回去吗?”


京野鸢眨了眨眼,这才想起因为重新看到中原中也觉得太开心了,她都把织田作之助给忘了。


她也没有织田作之助的联系方式,织田作之助也不会在原地等她的。


“不用,我在这附近逛逛。”京野鸢拒绝了中原中也的提议。


中原中也没有多说什么,骑着重机车离开了。


想起可能会遇到太宰治,京野鸢一直把齐木楠雄送的发卡藏在了头发里,发卡除了能改变外貌之外,也能改变自身的形状,京野鸢把它变成中原中也送的耳钉形状,戴在了耳朵上,然后从商场走了出去。


ovo


夜晚,lupin酒吧。


坂口安吾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酒杯出神。


一只缠满绷带的手出现在他面前。


“安吾。”


坂口安吾拿起他推过来的卡片:“这是?”


太宰治说:“帮我用异能看看这个。”


坂口安吾的异能能够读取残留在物品上的记忆,他听从太宰治的话,用了异能之后说:“没什么特别的。”


“不会吧?”太宰治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他再次说:“你认真看看。”


坂口安吾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把卡片递还给他:“只是放在薯片袋子里的普通卡片而已。”他说着语气变得有些嫌弃,“别拿这种东西消遣我,我的能力不是用在这方面的。”


“才不是消遣,你怎么会这么想,”太宰治露出受伤的神情,“实话告诉你吧,这张卡可是我从日野小姐身上得到的。”


“日野小姐?”


作为消息灵通的情报人员,坂口安吾比其他人更早知道这个称呼背后带来的是怎样的含义。


太宰治没有漏掉他细微的神情变化,立即说:“一定还有其他的,你就告诉我嘛,告诉我嘛,我最近可是要负责她的安全,不对她有足够的了解,很有可能吃亏的。”


坂口安吾自然不信太宰治会吃亏,不过还是说:“她好像……有个男朋友。”


“嗯?”太宰治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个答案,他对这种事不是很感兴趣,继续追问道:“还有呢还有呢?”


“没了。”坂口安吾也跟着重复,“真的没了。”


“好吧,那我改天再来找你喝酒。”太宰治把那张卡片收起来,从酒吧走了出去。


太宰治只是在完成首领交给他的任务而已,出了酒吧,他的神情没有了面对坂口安吾时的活泼,反而有些阴郁。


太宰治踩着酒吧的阶梯,慢悠悠走上去,出乎意料的听到了京野鸢和织田作之助的说话声。


“赶紧回去,”织田作之助用相当严肃的语气说,“你还没成年。”


“我就看看,我还从没去过酒吧。”京野鸢回道。


织田作之助头疼地看着她,正在思考要怎么把她劝回去比较好,就看到太宰治漫步走来。


他嘴角无意识地垂下几分,鸢色的眼里犹如深渊,沉淀着无边的黑暗。


织田作之助心下一沉,抛下了赶紧将京野鸢带走的想法,问:“太宰,你怎么在这里?”


“人没有找到,我就回来了。”


和太宰沉寂的表情完全相反的,是他毫无阴霾的轻快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似的。


织田作之助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的心情实在差劲到了极点。


太宰治问:“你怎么把她带到这种地方?”


“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那里?”京野鸢与他同时开口。


太宰治手里还夹着那张卡片:“这个嘛,当然是你掉在地上,被好心的我捡到了。”


京野鸢想要把卡片抢回来,被太宰治轻巧地躲了过去。


“还给我!”


太宰治把卡片举到她够不着的头顶上方,微笑如同面具覆盖住他的脸:“想要你就来拿。”


京野鸢想把他的手拉下来,好几次都被他躲开,她有些恼怒地瞪着他,在他露出得意的笑容的同时,伸出脚一绊。


太宰治被她出阴招绊倒,扑通一声摔到地上,快得让织田作之助都来不及阻止。


京野鸢抢过他手里的卡片,看着躺在地上的太宰治,重重哼出声:“你活该!”


“日野小姐……”


太宰治举起另一只手,就在倒下的瞬间,他从京野鸢口袋里拿到了另一样东西。


他摊开手,看到手心的蓝色手环,却是瞳孔一缩。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羊——


“混蛋太宰!!”


中原中也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太宰治下意识地把那个手环收进口袋里,然后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用灿烂的笑容迎接来人。


“呀,中也~”


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太宰治的声音恢复了元气,甚至比以往更鲜活些许。


他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中原中也,笑眯眯地打招呼:“好久不见,你今天看起来可真狼狈啊,是不是……”


被红光裹挟着飞来的瓦砾打断了太宰治的话。


太宰治避开中原中也的攻击,但仍然在下一刻被他抓住了领子。


中原中也质问道:“你把花见藏到那里去了?”


“我根本没有见到花见酱。”太宰治笑容不减,“你应该问过今天开车带我过去的司机了吧,我连她的人影都没有见到。”


“那你还设计陷阱把我支走?”中原中也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只是以防万一,要是花见酱只想见你而不想见我,那我不就输了,你没忘记我们之间的赌约吧?谁先找到她,谁就赢了,而输了的人,要给对方当狗哦。”


中原中也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放开了他。


有这个比试在,以他对太宰治的了解,找到和田花见的第一时间,他绝对会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炫耀。


不过中原中也还是不放心,再次出声确认:“你真没看到她?”


“当然没有。”太宰治回道。


中原中也始终盯着太宰,太宰脸上满是不正经,根本看不出什么。


他在中原中也审视的目光下,用轻松的语气说:“虽然现在看来还是平局,不过我已经领先一步,中也马上就要输了呢。”


“我不会输的。”中原中也说,“我绝对会比你先找到她!”


等到中原中也离开,太宰治转过头,看着在一旁沉默的京野鸢,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蓝色手环。


“我好像要赢了——你说对吧,花见酱?”


042


酒吧前的巷子里, 织田作之助望着眼神透露着危险的太宰治,再看看满脸茫然的京野鸢, 对事情的发展有些摸不着头脑。


“喂, 太宰……你的意思是, 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名字都不一样,而且如果真是一个人, 太宰之前居然认不出她?


太宰治转动着蓝色手环,恢复了以往的轻松表情:“谁知道呢,也许我认错人了也说不定。”


他眼睛弯了弯,对织田作笑道:“很晚了,我们先回去了。”


这个“我们”当然是指他和京野鸢, 不过对他来说, 时间早晚从来都不是问题,织田作之助也知道这点, 所以看着他和京野鸢离开时仍有几分犹疑。


太宰现在的心情好了很多,应该……没关系的吧?织田作不确定地想着。


太宰治和京野鸢走出巷子,外面是人烟稀少的街道,路灯散发着清冷的光晕, 海浪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就好像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兀自咆哮,给他们之间的气氛平添了几分诡谲。


太宰治把“羊”的手环还给京野鸢,冷淡的语气里略带几分嘲意:“你还真是神通广大。”


关于日野澄江的情报是前两天拿到的,而天空中的异象昨天晚上才出现,所以他一开始就不认为日野澄江跟和田花见是同一个人。


想要蒙骗港黑无孔不入的情报网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而她却做到了。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先代首领流落在外的女儿。


“如果我把这个消息报告给首领,你会立刻被处决。”


京野鸢极其镇定,或者说是平静地回道:“你不会。”


“因为花见酱早就算计好了。”


太宰治自己推导出了答案:“你故意泄露身份,是因为发现我对织田作很重视——为了证实这一点,你指名让织田作来保护你——在试探我的同时,也向我暗示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和织田作有关,为了织田作,我自然会帮你隐瞒。”


看着无话可说的京野鸢,太宰治忽然笑了起来:“不过,你没想到我和中也之间有赌约吧?”


“不上报给首领,不代表我不会告诉中也。啊~不能叫中也了,以后他的称呼就是我的狗——”


太宰治还没说完,京野鸢就抬脚向他踢来,他躲开京野鸢的攻击,晃晃悠悠地站稳身体,笑道:“你看,我们都有各自在意的人,也算扯平了。”


他看着京野鸢,温柔的双眸里倒影出来的不再是沉寂的深海,而是如夜空般深邃,闪亮的漫天星辰。


在他死寂的内心中逐渐消亡的情绪,令他感觉自己真正身而为人的那一部分,正在缓慢的苏醒。


京野鸢对此一无所觉,开口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对手,他叫陀思妥耶夫斯基,半个月前,我在他的电脑里找到了一份计划……”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聪明人都会自己脑补。


太宰治却说:“这次我不会再被你误导了,先不说那份计划是不是真的和织田作有关系,你又为什么要帮织田作?”


“因为我和陀思是对手。”京野鸢从容答道,“他是个很危险的人,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要阻止。”


“原来是这样。”太宰治笑了起来,“你想让我当你的盟友?”


“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至少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吧。”


“秋山里奈。”


太宰治笑容怔住。


去年她在雄英附近出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还去过那边,不过因为他们俩在途中互相使绊子,迟了几天才到,那时候她人已经不见了。


他一直觉得秋山里奈也是假的身份……


“我不一定会答应,”太宰治说,“你别忘了,我现在手里有两个筹码,不管是把这件事告诉首领还是让中也输掉,都是你不愿意看到的;而织田作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根本不需要你的参与。”


“你想要什么?”京野鸢问。


自己有想要的东西吗?一旦被问起,这一刹那反而什么都不想要了,这样的念头划过太宰治的脑海,又被突然涌现出来的,更为强烈的想法挤开。


太宰治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顺从了内心愈发无法自持的念头,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讨好我。”


“啊??”


“不用怀疑,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太宰治露出诡异微笑:“中也那么想见到你,却不知道你就在他的身边,还对我那么好,每天都在讨好我。


等到织田作的事结束,就算你离开,我也可以向中也揭穿你的身份,让他回想起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对待我的,到时候不仅能看到他追悔莫及痛苦万分的表情,还能让他心服口服自愿成为我的狗。”


这想法也太扭曲了……太宰治这几年到底在港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京野鸢沉默良久,憋出一句:“你和中也君有仇?”


“没有啊,我就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而已。”太宰治笑容轻松而开朗。


为什么中原中也就能得到她的真心对待?她耳朵上新出现的耳坠也是中原中也送的吧?


那个傻小子,什么也不知道,却总是能凭直觉刷到她的好感度。


而他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只会被她讨厌。


在三年前遇到她的时候,太宰治本以为她是个手段拙劣的对手,却在最后被她摆了一道。


自那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想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他追逐着她,时间越久就越发觉得她像永远也解不开的谜题,像天上星辰,像水中之月。他第一次特别想要拥有又清楚地觉得,这是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她永远也不可能像对待中原中也那样对待自己。


正因为明白这点,他才更在意,更无法释怀。


尤其是这次她对中原中也的维护,更让太宰治觉得……嫉妒。


太宰治指甲嵌进了手心里,细微的疼痛扎入漫天酸楚中,拉回了他逐渐偏离的思绪。


他笑着对京野鸢说:“那么,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是为了不让中也在赌局中输掉,都请来讨好我吧,花见酱。”


总觉得太宰治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


京野鸢疑惑间,太宰治已经收起了那一瞬间让人觉得放不下心的神情,轻笑着说:“哎呀呀,我刚想到一件事,花见酱想要讨好我的话一定会去做的,对吧?”


“什么事?”


太宰从街边招来一辆出租车,挡下了京野鸢的疑问,用神秘的语气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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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黑的大楼位于横滨市中心一带,除了本部大楼外,还有四座用处相同的高楼大厦。


出租车在其中一栋楼停下,太宰治付了钱,下车后先是往大楼顶部眺望了一下,看到上面灯光没有亮起,才回头对京野鸢说:“总觉得现在的情况和当年很像——明明是我占了上风,却好像要输了一样呢。”


“太宰先生想多了。”京野鸢说。


“花见酱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的哦。”太宰治温柔地笑道,一边带她走进那栋楼。


按下通往最顶层的电梯后,太宰治心情颇好地哼起歌来。


轻快的调子在电梯内狭窄的空间回荡,他倚在电梯内壁上,看着默然不语的京野鸢,忽然打了个响指。


“到了。”


电梯门应声打开。


正对着电梯的是超大面积的落地窗,横滨大半个夜晚的美景都收入其中。


顺着落地窗走到尽头,则是一个宽阔的大厅,装修典雅,从地摊到沙发、茶几桌椅无一不是顶尖奢侈品牌。


太宰治走到大厅连通的其中一扇门前,熟练地输入密码。


“你知道柏图斯吗?”他问。


京野鸢还没说话,门锁就发出“滴”地一声。


太宰治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柏图斯是中也珍藏的酒,这里也是中也的地盘,跟当年在‘羊’里比起来,不知道花见酱有没有产生天翻地覆的感觉。”


京野鸢:“……所以你带我来?”


“当然是带你来偷酒啦。”


门内,是装修得像地下酒吧一样的房间,除了落地窗之外的三面墙壁都镶嵌着大小不一的酒柜,每个柜子里的酒都有详细的标注,并且配备了不同的储存设备,可见中原中也收集这些酒的时候有多用心了。


太宰治无视中原中也对此地的重视,随手拿起桌面上他出门前没喝完的酒,哗啦啦倒进了水池中。


京野鸢忍不住说:“你这是有多讨厌中也君?”


“我哪有,我这完全是为那个小矮人好,在做好事呢。”


把珍贵的酒全部倒掉,太宰治却露出了做完好事感觉好开心的表情。


“听说酒喝多了会影响身高,为了让那个小子不再为这种事情烦恼,我就只能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哪怕他气得想要揍我,根本不理解我的苦心,我也不得不做……对了,你要做的事就是帮我把柏图斯拿过来,就在中间那个柜子。”


京野鸢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


她打开柜子,刚把太宰治说的那瓶酒拿下来,屋内就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门口,双手做扩音器形状:“花见酱快出来,刚才忘了告诉你,那个柜子里的酒被拿出来后,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


等到京野鸢拿着酒跑出来,太宰治一把拉过她,冲向电梯的方向。


电梯的控制面板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太宰治带她从电梯前跑过,钻进后面的门内。


门内好像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在墙壁上却安置了一部小型逃生电梯,太宰治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进入电梯中,然后按下通往地面的按钮。


“感觉怎么样?”


“还好。”京野鸢其实没什么感想。


太宰治看了她一眼,开玩笑似的说道:“在中也不知道花见酱身份的情况下,真想知道花见酱这么做会不会让他讨厌呢。”


——真想知道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中原中也还能不能凭直觉认出她,再次对她产生好感。


“刚才是你带我进去的吧。”京野鸢说。


“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已经提前给部下发消息,让他们把我出现的画面抹掉了,中也回来的话,看到的就是花见酱一个人去偷的酒。”


京野鸢对上太宰治恶作剧一般的笑容,好像被他的做法吓到了一样,呐呐地问:“那这瓶酒呢?”


“都拿出来了,当然是喝掉。”太宰治说,“去我那里,花见酱没意见吧。”


043


比起中原中也, 太宰治住的地方实在太乱了。


大量游戏光盘和用途不明的杂物堆满了客厅各个角落,拆解过的枪支零件堆在桌上, 压着已经变得皱巴巴的文件。


太宰治踩上凳子, 一边解开头顶的绳索一边说:“这是昨天准备上吊自杀用的, 不过听到花见酱出现的消息,我觉得这个已经不需要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花见酱救了我一命呢。”


他说着有点苦恼:“你觉得我该怎么报答救命之恩才好?”


京野鸢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别再让我做这种事就行。”


太宰治拿着解开的绳索从凳子上跳下来,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难道不是花见酱想要讨好我才做的吗?”


夸张的神情让他多出了几分少年气的可爱,京野鸢与他对视两秒,默默移开了目光。


太宰治放下绳索, 从橱柜里拿出两个杯子去洗, 然后开了红酒直接倒在杯子里,顺便从冰箱里翻出不少零食。


做完这些之后, 他双手捧着布丁,在沙发上惬意地躺下。


沙发对面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综艺节目,如果没有被他随意扫到地上的那一堆枪支,看上去就像是普通少年在家过周末的场景。


京野鸢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玻璃杯, 再看看他塞到自己手里的零食……红酒配炸鸡,要是被中原中也看到这一幕,非得气死不可。


就在她默默腹诽的时候,太宰治看着电视上的节目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似的,歪倒在她的身上。


他蓬松而卷曲的发尾蹭到京野鸢的脸颊上, 从他身体传来的凉意让京野鸢分外不适,忍不住推开了他。


太宰治笑得更大声了:“花见酱总是这样。”


不管对谁的称呼都非常客气,与所有人保持恰当的距离,疏离得仿佛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她对中也啊,又那么用心。


京野鸢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只好丢了一块炸鸡到他的嘴里。


笑得欢快的太宰治被炸鸡块呛了一下,想也不想就拿起桌上的红酒灌了一口,而后又把杯子举到京野鸢嘴边。


“花见酱也喝嘛。”


这……不太好吧?京野鸢犹豫半秒,最终还是顺着他的动作轻轻抿了一口酒,然后眼睛亮了起来。


“好喝吧?这可是中也藏了很久都舍不得喝的酒。”


京野鸢:“……”


为什么要再次提醒她这件事,太宰治真是太可恶了!


她拿过太宰治手里的杯子,迟疑地问:“我和你……都没见过几次吧?”


“是这样没错,可我和中也是对手,你对他那么好,对我却不屑一顾,差别待遇这么大,会让我很不爽的啊。”


原来是少年人的好胜心作祟,京野鸢顿时松了口气,又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她还没想出来,太宰治就握住她的手,把酒再次推到她的嘴边。


被迫咽下一口酒,浓郁的松露香气混合着辛香料在口腔中炸开来,醇厚而凝练的酒香中混合了淡淡的烟草气息,京野鸢“唔”了一声,看着面前深红色泽的酒,又就着太宰治的手抿了一口。


“我没有对你不屑一顾,”她斟酌语气,缓缓说道,“我只是……和你不熟……嗯……”


“原来是这样。”


太宰治接受了她的说法,却又特意加上一句:“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


“怎么可能。”京野鸢掩饰似的把目光放到红酒上。


和太宰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中,大半瓶酒都被她喝了下去,她的眼神朦胧起来,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清晰了。


恰在这时,太宰治说:“花见酱,我听说你有个男朋友。”


“男朋友?”


京野鸢茫然地眨了眨眼:“我没有……”想到安室透,她被酒气熏得酡红的脸颊鼓了起来,气呼呼地改口道,“他是个骗子!”


要不是安室透骗她,她才不会答应当他的女朋友!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根本不相信她会有男朋友的太宰治脸色沉了下来。


比之前发觉她维护中原中也更为浓重的酸涩和苦闷从心里钻出,太宰治的声音好似不是从他口中发出的一样,在空气中飘荡,恍惚得找不到落点。


“他是谁?”


“他是……”依稀记得安室透的身份说出来会给他带来麻烦,京野鸢皱起眉头,“是……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人啦……”


太宰治能听得出,虽然她对那个人的评价很糟糕,但是其实她并不反感那个人。


也是……男朋友呢,怎么会反感。


她不仅在意中原中也,她还有了喜欢的人,这个发现让太宰治潜藏在心中的情绪猛烈翻腾起来,化作能够摧毁一切的凶兽,疯狂想要冲破胸膛挣扎而出。


太宰治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我以为你和我一样。”


他那么想要找到她,除了和中原中也打赌之外,也因为她那么擅长欺骗,擅长说谎,太宰治一直以为她和自己一样,都是游离于人世间的怪物,是比中原中也那种异能生命体更为异类的存在。


他们永远也无法融入人群,永远也不可能有和自己真正交心的人,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属。


只能静静地候在原地,眼睁睁看著名为孤独的绝望吞没他们。


“我怎么可能和你这种自杀狂一样?”


京野鸢视线从他脸上的绷带掠过,声音含糊中透着几分抗拒:“我最讨厌你了。”


太宰治怔怔地看着她,尽管对她所谓的讨厌早有预料,还是觉得在听到的那个瞬间,心中的野兽撕裂胸膛不管不顾地爬了出来。被野兽撕裂的伤口比以往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痛,痛得他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为什么……”


太宰治声线干哑,仿佛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跋涉,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可怜人。


“为什么……要讨厌我……”


他的神情看起来就好像要哭出来,未被绷带遮挡的,露在外面的鸢色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近乎支离破碎的情绪,令京野鸢怔了怔。


她坐直了身体,手撑在沙发上,慢慢靠近太宰治。太宰治因为她的动作呼吸停顿了一瞬,就感觉到有温柔的轻吻落到自己的眼角。


“别哭……”她带着酒香的低喃如耳语一般。


在柔软的唇瓣触到他的那个刹那,钻出胸膛的凶兽好似寻找到了新的目标,牵引着他做出了从未想过的动作。


太宰治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到沙发上。


形势倒转使京野鸢晕乎乎的眼神更懵懂了,她看着头顶上方的太宰治,仍旧没有察觉到他的险恶用心,只是喊道:“走开,不要离我那么近。”


太宰治低声说:“抱歉。”


他几乎从不和人道歉,语气中也没有任何歉意,就这么低下头,用唇堵住了她不满的话语。


太宰治深色的发丝覆盖住她的眼睛,他看不清她的眼神,却从她急促的呼吸中察觉到她的慌乱。


从猜出她身份那时起,就开始觉得不对劲的心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不断狂乱咆哮的凶兽安静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这次亲密接触而变得与众不同。


他无视京野鸢的拒绝,撬开她的唇舌,加深了这个吻。


她因为酒精作用变得偏高的体温让他觉得无比慰贴,感受着来自灵魂深处的空洞和虚无被填满,太宰治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许他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太宰治看着神色朦胧的京野鸢,把她整个人都扣在怀里,紧紧抱着她在沙发躺下了。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她这样的人,他绝对不允许她讨厌自己,因为其他人而抛下自己离开。


这是深感置身于深渊之中,身处腐朽世界里的他,第一次拼命也想要抓住的东西。


即使得到了马上就会失去,他也想要孤注一掷一次,就这一次——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怀里暖洋洋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达到他的心里,让他加速的心跳慢慢变得平稳下来,眉间的沉郁也逐渐化了开来。


连黑暗都顺应他变得明朗起来的心情,自发从客厅退了出去。光芒从天边亮起,进入到房间后,勾勒出他沉睡中的英俊脸庞,和唇边单纯至极的微笑。


太宰治是被广津柳浪打过来的电话吵醒的。


从他腕间散落的绷带和京野鸢的衣服缠在一起,看到自己手上深浅不一的伤口,再瞥到她如瓷器一般白皙光滑的手臂,太宰治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手机铃声还在响。


京野鸢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太宰治手小心翼翼地从她眼前伸过,捞起了桌面的手机。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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