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三年......”
说到不足三年的时候，夜倾月的声音沙哑到哽咽。
夜倾月无法想象一个桀骜要强的人明明站到了世间的巅峰，却一眼能看到自己生命的尽头，无法转圜该有多么无力。
虽然夜倾月在来之前心中就有了猜测，但猜测毕竟只是猜测。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夜倾月实在无法接受也不愿相信。
看着夜倾月脸上的表情蝉鸣心中一滞。
夜倾月和蝉鸣并非是一届的辉耀使。
不过在当年那届辉耀使选拔的时候，蝉鸣作为考核的评委专门带过夜倾月。
在那时蝉鸣就知道夜倾月是一个正义感极强，十足公正的人。
这些都是蝉鸣看中的夜倾月的品质。
但随着夜倾月从辉耀使一步步成为冕下，镇灵司常年要到三十二座大城中执行任务，和城卫共同对抗次元裂缝和突发的危险事件。
使得蝉鸣和夜倾月之间成了众位冕下中交集最深的两个人。
几十年的了解让蝉鸣知道夜倾月的正义感和公正的背后，隐藏着深深的执念。
这执念正是来自于月后。
人都有两面性，身为冕下也不例外。
蝉鸣很难想象夜倾月心中的执念断了，那极度正义和公正背后爆发的是怎样的疯狂。
思及此，蝉鸣说道。
“倾月，为了月后的寿元，老人家连地心琼乳都拿了出来。”
“我亲自给月后送了去的。”
“月后在冲击命格，借着地心琼乳增加的一年寿元月后不是没有机会。”
夜倾月闻言眸光一凝。
眼睛如同被黑暗吞噬的星空，突然乍破了一丝天光。
不过夜倾月并没有全部相信蝉鸣的话。
在蝉鸣说完话后，夜倾月二话不说手一挥。
夜倾月手中陡然出现了一块墨色的晶石。
这墨色的晶石被夜倾月拿出来后，整个辉耀王廷直接侵染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
弥散的黑夜中，仿佛隐藏着数只狰狞的假面。
蝉鸣见状叹了一口气，就知道骗不了夜倾月。
此时夜倾月召唤出圣源之物暗天般若，正是想要自己召唤出圣源之物解意之风。
而自己一旦召唤出解意之风便等于暴露了。
在辉月殿中，自己可是将解意之风的逆风解意尽数渡给了月后。
夜倾月一看，便能够看出来。
眼下夜倾月的态度这么明显，自己不召唤圣源之物解意之风显然是不行的。
蝉鸣深吸一口气，几缕清风在蝉鸣周身涌动。
清风拂过黑夜，让黑夜不再浓郁。
仿若清风的出现将暗夜吹散了几分。
但在这几缕清风出现的刹那，黑夜中森然的杀机镀上了更深刻的绝望。
黑暗中的夜倾月一挥手，手中的黑色晶石消失不见。
此时的夜倾月脸色苍白，面无表情。
眼中褪去绝望和悲痛的夜倾月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这样的夜倾月是蝉鸣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夜倾月问出了结果，转身便朝着王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