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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5(2 / 2)

贾成仁眼光落在小鸾身上,别有意思,小鸾看三爷盯着她看,锦帕半遮面,秋波荡漾,一切尽在不言。


王氏暗骂娼妇,粉头,面上却得体,卖个空嘴人情,笑道:“我这二日身子不舒服,一会小鸾回屋准备一下,晚上侍候你爷。”


又朝贾成仁道:“三爷路上辛苦,吃了晚饭,就早点歇了,让小鸾好好给你捏一捏,松松筋骨,解解路上乏累。”


小鸾一听,心里喜欢,贾成仁对夫人识趣也深感满意。


晚饭,王氏把一干妾氏打发了,只夫妻二人消停说话。


王氏大略说起婉儿小产的事,只说是不小心跌倒,也未提佟氏受冤的事,就遮掩过去。


贾府中人,得了老太太严令,没人敢在三爷面前嚼舌g。


天晚,贾成仁和王氏聊了些家常,就从上房出来,去婉儿房中,婉儿将养十来日,面上有了点晕色,苍白也褪了。


听说三爷回来了,正翘首盼着,命丫鬟打探,回来说在太太屋里,商议家事。


突然见三爷打从门外进来,丫鬟扶着就要下地,贾成仁上前几步,拦住,道:“你身子不便,躺着吧!”


扶着婉儿坐在炕上,自己也挨着炕沿坐下,丫鬟们都识趣地悄悄退出去了。


贾成仁痛心地道:“我听你太太说了,哥儿没了,你想开点,事已至此,伤心弄坏了身子,倒不上算。”


婉儿头靠在贾成仁肩头,伤心落泪,哽咽道:“卑妾不中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让爷失望了。”


贾成仁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免怜香惜玉,搂过她,安慰道:“你还年轻,还会有的。”


婉儿得他怜惜,哭泣得更加厉害,抽抽噎噎道:“这胎好容易做下,在想怀上,不知婢妾今生有没有这福分。”


贾成仁看她哭得伤心,说得凄惨,搂紧她,口气坚决地道:“心肝,你放心,爷定会让你怀上的,爷往后多来你房中歇,不信你就是无子的命,明日我派人找g里的御医来,给你开几剂补身子的好药,调养好了,你我二人好好造个儿子出来。”


说罢,捏了下婉儿粉腮。


婉儿不哭了,眼中升起一丝希望。


贾成仁本想去小鸾房中,看婉儿可怜巴巴盼他留下,不忍拂了她的意,就留在婉儿房中,陪婉儿。


婉儿刚小产,二人也不敢行房,就忍住,搂抱着睡去。


小鸾等到二更天,也不见三爷人影,也不敢派人去上房催,等得着急,站在门口往上房方向望,直等到上房的灯熄了,才失望回房,一夜也没睡好。


二日过上房给王氏请安,没见三爷,又不好问,王氏却问道:“你三爷去老太太房中了,怎么没见一起过来。”


小鸾诧异,道:“三爷昨晚不是歇在太太上房,卑妾没见三爷。”


王氏也纳闷,反问了句:“爷没歇在你那?”


春嫣接茬道:“昨个爷从这走了,说去看看婉儿姑娘,大概是留宿在婉儿姑娘房中了。”


王氏放心了,没去佟氏房中就好,贾成仁若知道自己害佟氏,岂会与她干休,好在老太太有话,佟氏不敢不听。


贾成仁早起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问了些差事上的事,和一路寒暖,母子亲热聊了一炷香功夫,贾成仁就回三房来,朝廷念他连日辛苦,准了他假,节后正式去衙门里办差。


贾成仁不知事情真相,看王氏病了,嘘寒问暖,王氏心中甚安。


夫妻二人说起方家提亲的事,贾成仁没像王氏反应激烈,点头赞道:“夫人回绝的好,这样既不伤了两亲家和气,我和方大人见面也不至尴尬。”


王氏想起又道:“我前些时见到我父亲,他有几句话嘱咐你,让我告诉你,说太子如今在朝如日中天,但g中的吴贵妃得帝宠,在皇上面前颇能说得上话,她儿子燕王领兵打仗,立有赫赫功勋,吴贵妃x子极强,就是郭皇后生前,二人在后g斗得不亦乐乎,她怎能甘心太子位旁落。”


贾成仁沉思道:“岳父所言极是,我也知道,后g不消停,吴贵妃觊觎太子位,观圣意,对太子信任有加,朝中一半的权利放心交与太子,太子又有方家的支持,承继大统料无悬念。”


王氏道:“朝中之事,妾也不懂,妾知道夫君一向谨慎,但我父亲在朝为官多年,有些事,不妨听听我父亲是怎么说的。”


贾成仁点点头道:“岳父朝中结交甚广,大事上看得通透,亏得岳父时常提点,不少事我才得以圆过去,不至落人褒贬,过两日归省,我和岳父大人在好好叙谈。”


章节目录 54夫妻矛盾


大年三十


贾府家宴还未开始,贾成仁就被朝中来人找走了。


等了足有两个时辰,贾成仁也未回来,老太太发话道:“大家别等了,三爷朝中是有什么急事,否则,也不会大年三十把人找去,还不放回来,先吃吧,边吃边等。”


大家动筷,一时,内外花厅热闹前来。


众人都没留意,可老太太却有心事,偷着吩咐人,去前厅看着,待三爷一回来,即刻回她。


三爷上朝,过了足有四五个时辰,老太太派出的丫鬟回来,附耳在老太太嘀咕几句,就看老太太脸上不乐。


府里女眷多,消息就传得快,佟氏就听大太太和四太太小声道:“听说西北边陲有异动,不很太平,看来真要打仗了,大齐朝十年未用兵,这回战事起来,节都过不好。”


酒桌上窃窃私语,都是议论要和戎狄打仗的事。


佟氏心想:大齐朝一直国泰民安,日前漠北戎狄平了内乱,国力日益强大,若举兵来犯,定然有场恶战要打。


初一,贾成仁和王氏分赏房中诸人,佟氏也包了红包,给房中下人们。


老太太领着去贾府祠堂,祭拜祖先,妾位份的,是没有资格进祠堂的,祯哥跟着他父亲和嫡母随着贾府主子祭拜。


初二,贾府照例设家宴,筵中就传来皇帝下旨意调集举国粮草和兵马,准备出兵西北。


筵席未散,佟氏提早回房,准备次日回娘家的年礼,想起贾成仁说让慧姐跟去,就命秋荷去慧姐房中问慧姐可愿意一起去佟家。


不大工夫,秋荷回来,气呼呼地,佟氏看她脸色,就知道慧姐定是不愿意去了。


果然,秋荷嘟着嘴,道:“慧姑娘说了,让姨娘自己回去。”


佟氏也不意外,秋荷终是年纪小,该说不该说的,赌气全说了,道:“姑娘还说了,她没什么舅家,若有舅家,怎么平时不照顾一二,反让姨娘添补。”


秋荷越说越生气,顺嘴就又道:“还说祯哥姨娘也不该带去,祯哥是贾府主子,去小门小户家拜年,有失体统,身份……。“


秋荷还想往下说,佟氏大声打断道:“好了,我不想听这些……。”“


秋荷很少见主子大声说话,闻声一怔,忙打住,失悔自己嘴快,一时忘形,惹主子生气,忙跪下请罪,道:“奴婢该死,不该和主子学这些。“


佟氏也觉自己失态,和缓了语气道:“大节下,什么罪不罪的,一会园子里就开戏了,看热闹去吧,我这不用侍候。“


秋荷吐吐舌头,下去。


这时,祯哥进来,道:“娘,您不去前面看热闹,这回二伯请了京城大戏班,可热闹了。”


祯哥与自己亲近,背人处总是叫娘,不像慧姐生分居高临下叫自己姨娘。


佟氏温和地笑着道:“哥儿去吧,娘要收拾东西,预备明个去你外家,可是真的,我问问哥儿,你是愿意和我去佟家还是愿意留在家里,若愿意留在家里,你就不用跟着去了。”


祯哥惊奇娘问这话,祯哥想都没想,道;“儿子愿意跟娘去外家,我跟小舅舅说好了。”


佟氏欣慰地笑了,这孩子话比从前多了。


她想起安仲卿,节下合家团圆,他孤零零一个人,这几日是怎么过的?好奇他有没有家室,不禁想,古代男子到了这年纪,一般都妻妾儿女满堂。


天傍黑时,挽香回房来,看主子已包好了几个包裹,放在炕上,脸上笑容怪怪的,似有什么可笑的事,道:“姨娘,竟是新鲜事,听说,明杏被五爷养在外面,穿金戴银,丫鬟仆妇侍候着,若不是家下小厮在街上看见,还不知道,现在老姨娘也知道了,大怒,想让五爷把明杏打发了,可五爷死活不肯,娘俩谁都不肯让步,老姨娘告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向着五爷,老姨娘直怨老太太偏心。”


老太太说:“爷们大了,房中没个媳妇,可不想别的,若依着她早娶房媳妇,也不至于上外面找野食吃。”


挽香又道:“看来五房就快有主母了。”


次日早


佟氏起了个大早,东西头天晚都收拾好了,佟氏和祯哥换上鲜亮衣裳,身后两个丫鬟挽香和秋荷提着包裹。


出了二门,快走到大门口,对面走来一群人,正中两人穿戴整齐,正是娴姐和夫婿,正走个碰头,佟氏换上笑容,唤道:“娴姑娘和姑爷今个回得早?”


娴姐好像心事重重,敷衍道:“佟姨娘出门啊?”


方珏脸上也没什么笑模样,俩人好像才生了气,走路分开一人空隙,不像新婚夫妻甜蜜亲近,让人觉得别别扭扭的,方珏跟娴姐走在一起,似乎很勉强。


佟氏不由想:新婚便成了这样,将来日子长了,这俩人怎么过下去,不用说定是因为惠姐的事,佟氏已听说方家来提亲,被王氏一口回绝了。


佟氏笑着道:“我带着祯哥走娘家,爷和太太正等着姑娘和姑爷。”


祯哥行礼道:“拜见姐姐姐夫。”


方珏看着祯哥一眼,突然问:“你惠姐姐可好?你惠姐姐不跟你们去外家。”


这话一出口,在看娴姐的脸都绿了,佟氏见娴姐仿佛脸有y气,可能是年轻不知掩饰,这点和她母亲不同。


祯哥老实道:“惠姐姐好,惠姐姐不去外家。”


方珏m出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了祯哥,又从袖中m出一个金锁,两个金裸子。


递给祯哥道:“姐夫给的压岁钱。”


佟氏看方珏手中的金锁成色很足,阳光下发着耀眼的金灿灿的光,想这方姑爷出手阔绰,大家公子,就是不小家子气,看来是事先准备好的。


祯哥看看佟氏,佟氏笑道:“快谢你姐夫破费。”


祯哥谢过。


佟氏就看娴姐的脸色极不好看,强自克制着。


娴姐和方珏就从她身边过去了。


佟氏没挪动步子,朝小夫妻背影看去,方珏离娴姐远远的,娴姐说话声很高,听不清,但看来很激动。


不由摇摇头,祯哥却突然道:“娴姐姐不太高兴,是吵架了吗?”


佟氏看祯哥心里明白,道:“小孩子家不用管那么多闲事,那是大人的事。”


佟氏带着祯哥套了车,走娘家,车子经过一段繁华街市,不得不慢下来。


佟氏撩起车窗棉帘子,探出头,清早空气寒凉,街上却到处洋溢着喜气,穿着崭新衣裳的男女老少,迈着悠闲的步子,提着礼盒,多是走亲串友的。


佟氏车子旁,不时过去一两乘小轿子,看样子是媳妇回娘家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佟府门前,佟家与去岁大不相同,新修缮了房屋,大门也换了,光鉴照人乌漆门看着气派,正中贴着财神,两旁是大红对联。


佟氏车子停下,门口有个小厮朝大路张望,见佟氏车子影儿,就朝里跑边跑边喊:“姑nn和哥儿回来了。”


佟氏带着祯哥进了佟家的大门,佟氏放眼望去,虽这方小院还和从前一般大,但两旁厢房新起了几间,都是青砖灰瓦,正房门扇也都换上杉木门,看着厚重结实。新油的锃亮。


嫂子胡氏带着她两个侄女月娘和二娘迎了出来,佟氏上前见礼,祯哥也上前见了舅母,两个侄女看见姑姑,礼毕,亲热一左一右拉着她胳膊,


这时,她庶出的兄弟佟国方跑出来,先是规规矩矩见了姊姊,祯哥见了小舅舅,佟氏笑对她兄弟道:“祯哥在家常念着他小舅舅,这回多住两日,甥舅也好好亲热亲热。”


她俩侄女一听姑姑说多住几日,高兴雀跃道:“这回家里要热闹了。“


她嫂子胡氏笑骂道:“这么大的姑娘,还坐没坐样,站没站样。”


佟氏拍拍她两个侄女挽着她的手背,道:“过一二年就该议亲了。”


月娘和二娘羞红脸,嗔怪道:“姑姑打趣我们俩。”


佟氏细看两个侄女,颜色不在惠姐之下,就是贾府几位姑娘也比不上自己俩侄女鲜亮水灵,不由道:“谁若娶了我佟家姑娘,真是几世修来的福。”


一行人边说边往屋里走。


佟氏问俩侄女:“平时都学什么书?”


她嫂子胡氏道:“请了个女先生,平常就学学女四书。女孩家针线下功夫,书读多了,也不像男人考取功名。”


佟氏道:“多读点书,眼光看得远,处事就不狭隘,再说嫁个好人家,这是开始,婚后路长着呢!夫妻还是能聊一块的好。”


月娘笑嘻嘻道:“还是我姑姑说的对,不像我娘,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佟氏笑道:“不许编排你娘,除了学四书,别的还有什么爱好?”


二娘嘴快道:“姐姐喜欢画,我喜欢歌舞。”


她娘嗔道:“没个正行,女孩家喜欢这些东西做什么?”


二娘撇撇嘴,不满道:“我和姐姐想学琴,可娘舍不得钱买琴,就是买琴也不舍得花银子学。”


佟氏细看月娘比二娘更为出色,眉眼和惠姐有几分像,却比惠姐明丽纯净。二娘虽长得不如她姐姐,但x子活泼好动,水杏眼灵动j神。


只可惜生在小门小户,出身差点。


佟氏喜欢这俩侄女,跟自己亲,不像惠姐永远喂不熟,暗想:在这世上就把她们当做亲人吧!


知道她嫂子花钱仔细,于是对她嫂子道:“既然侄女喜欢,尽管买琴请老师来家教,大约多少钱,我手头有点积蓄,嫂子拿去使吧。”


月娘和二娘听了,高兴得拍手,搂着佟氏亲热。


胡氏不是不想让俩姑娘多会点东西,期许将来嫁个高门,博丈夫欢喜,就是心疼银子,听小姑子愿意出,心里高兴,面上却嗔怪道:“这两个磨人j,让你姑姑破费。”


佟氏笑呵呵道:“谁让我是她姑姑,这姑姑不能白叫,总得出点血。”


众人都笑了。


快到堂屋门口,胡氏才想起来,一拍手笑着道:“看我竟说些没用的,忘了说了,邵大爷来拜年,正在屋里,母亲和哥哥陪着。”


说罢,又小声伏在佟氏耳边说:“我今个才知道,原来这邵大爷不是简单人物,一趟船出海,少说赚几千两银子,却肯和我们这样的人家交往。”


一掀堂帘子,朗朗笑声传来。


章节目录 55二女争夫


佟氏进门,听邵大爷说:“商船海上遇到风暴,差点人船尽毁。”


一眼见佟氏,邵云海眼神闪烁,从座位上站起,抱拳道:“巧了,贾夫人回府上。”


佟氏笑着上前蹲身一福,道:“邵大爷幸会,没出远门?”


邵云海哈哈两声,道:“京城好啊!舍不得走。”


佟家厅堂有客人,月娘和二娘就回后堂回避了。


佟氏拜见了母亲,兄长,把年礼让胡氏收了。


祯哥拜了老太太,舅父,又给邵云海行礼。


邵云海过来拍拍他的肩,道:“这小子,投我眼缘,好好念书,将来准有出息。”


说着,自袖子里m出红包,递给祯哥道:“伯伯给的,买文具书本。”


祯哥看母亲,佟氏笑笑道:“又让邵大爷破费,邵大爷太客气了。”


对祯哥道:“既是邵大爷给的,你就收着,回去下功夫学业,不枉邵大爷一番盛情。”


胡氏上前忙招呼各人坐下,


大人们说话,祯哥和佟国方出去玩了。


老太太看女儿道:“外面冷,快去火盆跟前烤烤。”


佟氏笑着道:“不冷,穿得厚实,出门特意加了件大毛衣裳。”


佟老太太笑着对邵云海道:“邵大爷也来烤烤,看屋子里冷。”


邵云海笑着爽朗地道:“我邵某当年去北边,大雪齐腰深,在雪地里走了两天两夜,差点没冻死,来到京城,发现京城这冬天出奇的暖和。”


老太太同情地叹息道:“邵大爷吃了不少苦,这可是上天见怜,没有苦中苦,哪有甜,如今日子好过了,邵大爷也该安顿下来,享享福了。”


胡氏笑着对邵云海道:“邵大爷不如把弟妹接来,京城安个家,身边也有人照顾。”


邵云海朗声笑道:“嫂夫人,在下孤身一人,那来的夫人,走哪里那里就是家。”


屋里人都一愣,佟氏猜她嫂子是有意试探才问的。


但佟家人都没想到他没有家室。


佟老太太道:“邵贤侄怎么没成个家,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走那也有人惦记着。”


邵云海收了笑容,咳了声,道:“像我这样四海为家,那个女人肯跟我,饱受空房之苦。”


胡氏小家子气,好奇地问道:“邵兄弟就从来没有过女人?”


邵云海苦笑道:“娶过妻室,我出外经商时,死了。”


众人沉默,不便在问,勾起他伤心。


摆酒设宴,佟家这一年境况好转,置办的年货,也比往年丰盛。


为招待邵云海,佟大爷特意嘱咐娘子把留着的野物拿出来,款待邵大爷,胡氏心里有数,邵云海这财神爷用心巴结好了,吃不了亏的。


贾府


娴姐和夫婿进上房院子,丫鬟婆子一迭声喊:“姑娘和新姑爷回来了。”


厅堂燃了三个大炭火盆,屋内暖烘烘,每个人脸上红扑扑的,方珏一进门,一股热浪仰面袭来,与外面的冷形成强烈反差。


一屋子花团锦簇,方珏很快辨出惠姐,惠姐正站在南窗下,光线亮处,她今日穿了件雨过天晴纱料子薄丝绵褙子,下衬月华裙,裙底露出云丝绣鞋。


惠姐站在那里,娇悄悄,如一股清新凉风拂面,如雨后海棠,新鲜动人。


她瞟了方珏一眼,这一眼方珏身子都酥了。眼睛直直的朝惠姐看……


众人惊奇地发现,惠姐与娴姐今儿竟穿了相同的衣裳,平素惠姐喜艳色,今日素淡的穿起来,徒然给人新鲜感,这沉闷的冬季让人眼前一亮。


王氏咳了声,方珏有点知觉,忙上前行礼,道:“小婿拜见岳母。”


王氏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道:“屋子里热,方姑爷把厚衣裳脱了说话。”


方珏脱了身上衣裳,娴姐接过,递给小丫头,二人落座。


方珏不由得又朝惠姐瞟了一眼,心里只觉惠姐美若天仙,不觉道:“惠妹妹今儿打扮真美。”


这让娴姐脸上挂不住,她和惠姐穿了相同服饰,相公却独夸惠姐美,懒得朝自己多看一眼,不觉尴尬。


王氏暗恨惠姐,明明不让她出来,谁知她偏偏跑出来,这是故意在方姑爷面前显摆,挑逗方姑爷,下娴姐的脸,姊妹同穿一色衣裳,惠姐就把娴姐比下去了。


娴姐y沉脸咳了两声,提醒丈夫顾忌身份体统。


方珏置之不理,也不看她,气得娴姐赌气坐在那里。


王氏问道:“亲家可好?”


方珏不得不收回目光,道:“家父母身体康泰,让小婿代问岳父母好,还带来礼物,不成敬意,望岳母笑纳。”


说着,挥手招呼把东西抬上来。


王氏看见年礼丰厚,绫罗绸缎,珍奇古玩,堆了石墨山水玉面椭圆大桌上像小山似的,地上也堆放着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王氏脸上不觉露出笑容,慈祥地笑道:“亲家太客气。”


这些都是娴姐的公婆送的,方珏这女婿可没这个心,自打岳母一口回绝了亲事,他不满,对娴姐态度冷淡。


娴姐新婚,盼着夫君温存,可看夫君日益冷落她,心里不自在,脸上不免表现出来。


方珏更把她厌烦,认定是她从中作梗,岳母才没答应婚事,把她怨怪,连她身子都不愿意碰。


王氏不愿意让姑爷和惠姐这妻妹多接触,道:“方姑爷,前厅酒席已摆下,大姑娘的夫婿,二姑娘,三姑娘夫婿也都来了,你和他们热闹去吧,我们娘儿们自吃酒说话。”


方珏恋恋离开厅堂,走到门口,往惠姐站的地方望了一眼,惠姐眼中缠绵多情。


前厅


长辈们吃了一回酒,就都有事走了,就剩下方珏和耀哥、忠哥几个。


大姑娘夫婿原本也是世家,家败了,得大姑娘瞧不上,酒席宴上不免气闷,多喝两盅子酒,就抱怨起来:“想当年我严家富贵时,你们贾家上赶着把姑娘给我,如今我严家生意败了,你家大姑娘把我瞧不起,整月住在娘家,公婆丈夫不侍奉,贾家就教养出这样的女子。”


芸姐夫婿申秀才,看他喝多了,怕他惹事,硬抢下他酒盅,好言劝道:“姐夫喝多了,少喝点。”


说吧招呼侍候的丫鬟道:“给严爷沏壶酽茶,醒醒酒。”


丫鬟看他破落,也瞧不上他的醉态,就涩着步子,不情愿地添茶水去了。


容姐的夫婿符相公,新婚,不好多言,只在旁边喝茶,听着众人说话。


忠哥和耀哥和方珏一旁聊些京城纨绔子弟趣事,这三人出身富贵,比较有共同话题。


方珏聊着聊着,总走神,惠姐的影子不时在眼前晃,几杯酒下肚,相思更甚。


近在咫尺,却无法相亲,这真是懊恼的事。


在说王氏,打发走了方姑爷,屏退众人,急忙拉着娴姐问:“女婿待你如何?”


母亲这一问,娴姐莹然泪下,委委屈屈啜泣道:“方相公来求婚被母亲婉拒,派来的人回去学了母亲的话,公婆倒是没说什么,可方相公却从此懒怠搭理我,把我凉在一边,不理不睬,闹得阖府人人尽知,我这主母脸都没处安放。”


王氏想问小夫妻房中的事,怕娴姐面子薄,不好意思,婉转道:“你小夫妻才成婚,正是蜜里调油,他赌气不理你,待晚间回房,你想法子哄转他就是。”


娴姐听说,更加伤心,抬起泪眼,看着她母亲,瘪嘴道:“相公连着多日未进我房中,下人面前给我没脸,女儿横竖都不是。”


王氏烦恼暗生,原以为闹过一阵子小夫妻和好就算了,不想那方珏竟是个死心眼。


王氏心里纳闷,问:“他不来你房中,去哪个房中?”


想这方女婿年纪轻轻总不能独睡,贵公子哥,没个女人陪,独守空房,这怕不大可能。


娴姐更气,道:“相公每晚不是去红袖就是去添香房中过夜,下人们当面不说,背地里不定怎么笑话。”


王氏道:“这两个丫头等日后想办法解决了,暂时你且忍耐,毕竟是你婆婆给的,不好下了她脸面,等日后有个由头在发落她们。”


娴姐道:“其实这俩丫鬟倒没什么,相公心里装着惠丫头,容不了旁人的,这两丫鬟也就聊慰寂寞而已。”


王氏点点头,恨道:“惠姐这小蹄子,是成心和我较劲,好好嫁去谁家不好,偏偏和你抢,这是明摆着故意气我,想气死我。”


娴姐眼泪巴巴看着母亲道:“母亲,还是和父亲说说,早把惠姐嫁了吧!相公也就没了想头,女儿慢慢笼络,把他的心哄转回来。”


王氏咬牙切齿,脸上浮出y寒之气,道:我已让王媒婆给她找户人家,让她过门好好受用。”


母女说着话,小丫鬟进来回:“家宴开始了,大太太命奴婢请三太太过去。”


王氏道:“我知道了,告诉你太太我即刻就过去。”


拉着娴姐又嘱咐安慰两句,无非是:“暂且忍耐,等我打发了惠丫头,你小夫妻过舒心日子。”


内宅家宴,王氏坐在夫人一席上,总惦记娴姐的事,也没动几筷,旁边四太太张氏也心事重重。


四爷捎来信上说:外面新娶的姨娘,已有了身子,任上不方便


照顾,派人送回家来,烦夫人看在夫妻情分上,代为照顾,使为夫专心公事,不至于分心,夫人在家劳苦,待为夫回去时,在行补报夫人,夫人德行厚惠,小妾定能妥善看顾,勿念为夫,等小妾产子后,或可接至任上,不令夫人c心,为夫拜谢。


四太太张氏看满纸上一口一个小妾,叫得r麻,而自己腹中孩子却只字未提,心里堵得慌,掐算时日,也就不出正月十五就便到京。


不免伤心,走时夫妻你侬我侬,才一年不到,就已纳妾生子,可见老太太虑得远,是自己太年轻,过分相信真情,这来无影去无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禁失悔,没听老太太的,为四爷收用个丫头,由自己陪嫁的丫鬟中选出一个来,也总比外面娶的妾强,毕竟通房是丫头出身,地位卑贱,翻不出大天来。


一想这妾还不知甚般模样,猜测定是个绝色美人,否则,以夫君的定x,不至于轻易被吸引。


越思越烦恼,和王氏一样,桌上的菜没动几筷子。


那厢银姐看太太不吃不喝,知道太太心里难过,人多也不好劝,坐在另一桌上干着急。


外面厅上


贾府的几个小爷,和贾府几个姑爷,一直吃酒到半夜。大姑爷被严家老家人接回家去了。


二房芸姐在贾府娘家住着,由老太太亲自过问,二太太给在二门外拨了间无人住的小院子,以便申秀才从学里回来小夫妻团聚。


这是老太太心疼芸姐,家下人看老太太脸色行事,不敢怠慢,小院虽不大,上房三间,里面东西齐备,应有尽有,且还都是上好的,芸姐满意,更加和老太太亲近。


老太太给二太太下话说:“芸姐没了娘,我多疼她几分,芸姐也给我这孤老婆子做个伴,凡事我想不到的你替我想着,都看我面上。”


二太太哪敢不听,芸姐一应东西都比照老太太的置办,丝毫不敢委屈这庶女。


二姑娘容姐的夫婿符相公,姚老姨娘求了大太太,找了处空屋子,让容姐和夫婿同住,容姐婆家道远,想多住娘家几日,姚老姨娘也乐得女儿团聚。


方珏王氏原没打算留他,方府离贾府不远,意思是让他回去,也没安排住处,不想酒喝至夜半,方公子竟有些微醉,忠哥等也不好撵他,就在前面偏厅歇了。


惠姐吃罢晚宴,早早回房,令丫鬟去打探,说,方公子留宿贾府,大喜。


命小蝶买通家下人,通往前面的角门,没上锁。


三更天,一个娇小的人影溜出内宅,往前面偏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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