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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2 / 2)

苏扶风从他掌下逃脱,倚住桌子,狠狠喘气。苏折羽已经走上前来,便要拦在她与拓跋孤之间。


可苏扶风偏偏将她一拉,恨声道,谁要你来,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来!


苏折羽不答她,只低低地道,主人,折羽来得晚了,——你没事吧?


拓跋孤看了苏扶风一眼。回想她方才的话,自然,他和明月山庄背后的密谋决定,她已然知道。


他没有上下文地只是看着苏折羽问了一句:你也知道了?


苏折羽点点头。折羽知道了。


那么明天一早,你就过去邵宣也那里。


苏折羽再点点头,应了声是。


为什么答应他!这种事也答应得的吗!苏扶风突地大声道。难道你……


你住口。苏折羽冷冷地道。我一时失察,才令你偷袭得手,此刻我人已在此,你难道还想再用你那些伎俩来蒙骗主人么!


拓跋孤在两人的对话中,保持沉默。他注视苏折羽的神态。也许是因为早已知道了,她看上去异乎寻常地平静。


你说她偷袭你。他半晌,插言问。


轮到苏折羽沉默,苏扶风也只是瞪视着她,一言不发。


对。苏折羽也是半晌之后,才这样答出来。她偷袭得手,还将折羽绑在一处;折羽担心她对主人有何诡计,所以拼命挣脱了,追赶过来的。


拓跋孤瞥了瞥她腕上的伤,表情却冷峻。


你急匆匆赶来,怕的是我遭她暗算?


苏折羽咬唇低头。是。


我看是怕我会杀了她罢!拓跋孤的声音突然提高,言语之中露出了他隐忍已久的那一丝怒意的端倪。


不……不是的。苏折羽慌忙否认。折羽只是担心主人……


是么!拓跋孤冷笑道。那好,既然你已回来,也不必再留她——是你动手,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苏折羽惊得抬头看他,他眉目之中的表情却决然不是戏谑。她一时失了措,向苏扶风看去,喃喃道,主……主人,为什么……


你还想违抗我是不是?


我……


看来上次你未肯结果了她,全然不是凑巧。拓跋孤冷哼,既然你下不了手——


不要这样,主人!苏折羽慌忙跪下。折羽……折羽求你……


苏折羽!拓跋孤实是勃然大怒了。几时你也变成有这样的嘴脸——为了区区一个苏扶风,竟敢三番四次地跟我作对?


不是的。苏折羽咬牙道。主人无论要折羽做什么,折羽都绝无半句怨言,但只有这件事……


你……拓跋孤的右手已经高高抬起。这几乎失控的动作已经令苏折羽预感到了痛楚,她甚至一瞬间,已闭上了眼睛,秀眉蹙起,像是愁苦,像是忍受。


然而,这一挥竟然没有下来——假如用“他打了她,就是原谅她”的规则来判断,他是绝没有那么轻易原谅她的。


她闭目等待数久,才敢睁开眼睛,却见拓跋孤的一双眼睛始终凝视在她的表情上,那一只手也仍然抬在空中,像是随时一掌拍下,也许就要结果了她。


这一睁开眼睛,竟是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突然变化得凶恶,啪的一声,手掌终于还是挥了下来。她来不及闭眼,耳朵里顿时嗡嗡作响。


然而她不知为何,突然却哽咽了。决不是因为痛楚,也决不是因为委屈。


只有她能感觉到他的变化,哪怕他只是那么一掌打向她的脸颊,她也能从中分辨出他细微的情绪起伏。


但是她真的不明白,这一次,他又为什么要原谅她?


苏扶风似乎早在发呆,直到觉出拓跋孤把什么东西扔到自己怀里,她才反应过来一些。这扔过来的竟好像是细细的白纱与一个药瓶。他没说一句话,所以她顿了一顿,才明白他是叫她给苏折羽包扎伤口——但她明白他的这个意思的时候,他却已摔上门出去了。


外面的,八月十六的月光,依旧明亮得像是白昼。


隔了有盏茶工夫,门悄悄地一开,苏折羽走到了他的身后。


主人,我……我好了……


她的声音细弱,似乎在屏住之前的哽咽。他却不看她。


我知道苏扶风的意思。拓跋孤只是道。她想代替你留在明月山庄——你想让她替你么?


我……


你想跟着我,还是想跟着邵宣也?


折羽自然想跟着主人,但是这件事却……却本来与苏扶风无关的……


拓跋孤转回身来,月光下苏折羽的脸孔清晰得一览无遗。


要么是你去,要么是她去。你去,瞒过天下人,在明月山庄想怎样就怎样;她去,除了要瞒过天下人,还要瞒过明月山庄。他说着,推门走进房间。


我去好了。房间里,苏扶风很平静地应声。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你若真去了,这件事就有趣得很了。拓跋孤道。你杀了邵准,现在却要嫁邵宣也——你敢说你没有旁的目的?


我就是欠她一个人情。苏扶风仍旧平静地看了眼苏折羽。


如果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只怕你这条xg命……


邵宣也不是你。苏扶风道。他辨不出我与她的区别。


拓跋孤心中轻轻一怔,看了看苏折羽。


她们真的有区别么——?在今天之前,他也曾以为自己从未在意过苏折羽的任何细节。然而,当一个面貌毫无二致的苏扶风站在他身边的时候,那种感觉竟是如此的陌生与奇怪,以至于他甚至不用看她一眼就已难以忍受。


是的,他的苏折羽总是自称“折羽”,不会口口声声“我”如何如何;她总是亲自照料他的膳食,诀不会令别人送上;她从来不敢那样看着他的眼睛,即便他命令她如此做;尤其是,她不会在被他触到的时候,仍然僵得像一块木头。


他以为自己辨不出,因为从来不在意;可是他辨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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