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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心底的烙印第1部分阅读(1 / 2)

序曲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摩天大楼楼顶,一个少女和一个男子并肩坐着,向下看街面正常的人都会感到昏眩。楼顶的大风吹得人一晃一晃的,两人不已为意,反而把双腿悬在楼外,看得出是坐边边的老手了。


“吴博士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这次风险太大,我想我比琰更合适。”少女轻笑,一双星目闪啊闪的。


“燎是不会允许的,整个军团就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吗”男子喉头微紧。


“所以才乘他不在的时候去啊,他是我们未来的领头人,有些事你们不告诉我,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想我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少女转过头,“杜,我们是这个社会制度之外的特殊人,想过普通的生活是不可能的。我也是军团的一份子,你们一直把我保护得很好,可是我已经长大了,是该为军团和哥哥分担的时候了。”


“是吗”那个叫杜的男子一脸戏谐,“两天前我好像才为某人搽了一次屁股。”


“那叫处理后期工作好不好再说这次任务是我策划的,我当然应该去,别忘了我也参加过战斗的。”


杜摇头道,“我也许是上辈子欠你们兄妹几个的。”


少女站起身,仰头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好舒服啊,你也来试试。”


“杜。”


“恩”


“如果我回不来的话,告诉哥他们,我很爱他们。”


“烙烙,你这个傻瓜快给我闭嘴。”


地球,美丽的恒星,远远望去,象一颗蓝色的宝石,人类的生息之地,就要回家了。


风暴7号飞行舰。


烙烙望向舱外。离开地球已有一个月,几个哥哥已经知道这次任务换成了由她带队,即使顺利完成了任务,回去一定会被批得体无完肤,尤其是她那个爱妹如命的大哥。


屏幕灯亮了,是吴博士诡异的发型,“丫头,你好象有心事是不是小万被你玩坏了,别指望我再给你做一个啊。”


烙烙嘟嘟嘴,“我在想脚一沾到泥土,屁股可能要开朵花。我到底坐车跑得快,还是让小万带我飞出去跑得快一些。”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一张冷酷的俊容从旁边出现,让旁边的副手艾美哗啦啦的流口水。


副队长森调侃道,“燎,我们可是把烙烙完整的带回来,希望她不要在地球上受伤。”


烙烙对着屏幕轻盈地转了个圈,“大哥,我下次绝对不会瞒着你了,别生我的气。”


燎冷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屏幕突然闪了闪一片雪花。


“怎么回事”


“风暴7号附近突然出现大量不稳定物质,通讯被干扰了”


“赶紧想办法”


“烙,情况不太对。”闵皓的声音。


敦阔尔报告,“导航仪上显示,星纬256度方向有离子风暴,估计是某颗小行星突然爆炸行成的。”


该死


“马上重新设置航道转向。”行星的爆炸形成的离子风暴他们根本抵挡不住。


“我们还有多久到地球外围层”


“8分钟。”


“全力加速,闵皓弃运输舱,敦阔尔弃探路舱,森启动逃生设备。”


4分钟后。


艾美报告,“风暴加速了,我们只剩下2分钟时间了”


“马上进入逃生舱,弃舰快”


第一波风暴袭来,掠过飞行舰左冀,线路开始闪现火花。


“逃生口卡住了,真该死。”


舱门重重落下的一瞬间,一个人影迅速窜出


几个声音大骇,“烙快回来,要爆炸了。”


烙烙回头向他们笑笑,挥了挥手,用力扳下动力手闸。


逃生舱立刻弹出射向地球。


“警告,警告,前方物质性质不明,建议绕道飞行。”


烙烙坐在驾驶舱,“妈的,赌一赌吧。”


二十一世纪


熙攘的大街上,大幅的电视墙正在播放新闻。“今天美国宇航局公布今天早上卫星探测到一股强大的离子风暴,估计会对全球通讯造成影响,预计会”


第一章 撞伤


公元1753年七月


乾隆十八年.六月。


稻坝位于川,滇,藏三境交界,是人间至美之地,雪山巍峨耸立,山涧清澈透明,奔流不息。


峭崖边,一人负手而立,任劲风吹乱一身衣裾翻飞,始终屹立不动。


山下一个放牧的藏民抬头看看,暗自称奇,这人衣着不象是藏人,已在这里站了一天了,莫非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眼见山边隐有云雾向这边飘来,估计又有一场雪要来,甩甩手中的鞭子,吆喝了一声,自家的獒子已懂事的赶着牦牛群向回跑了起来。


正要提醒那人一声,眨眼功夫那人已不见。


白莲教十大护法,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年纪较轻的也三十七八。如今全数聚集在雪山顶一个冰湖边上,围着一个少年,心里竟也生生的感到恐惧,在他周围已铺了一圈两截的肢体。


山顶气候较山脚寒冷,已开始细细密密的飘起雪花,中间站着的那个少年,五官稚气,带著三分幼嫩、七分纯真,若是寻常人家中,怕还是个该搂着亲,抱着疼的宝贝孩儿。


但这张脸淡漠清冷,与五官决不搭配。这也罢了,若和二十年前,那个拥有同样娃娃脸的十六阿哥庄亲王允禄,杀人时的高亢和狂肆相比,眼前的这个人却是不带一丝人气。仿佛他刚刚只是拂走了一些灰尘,与他毫无关系。


十大护法中最年长的映天宏一抖单刀,“清狗,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话音未落,十个护法默契的一起扑上,人人心里明白,今日,不奋力一博,就要同赴黄泉了。


还是那一恐怖的“噗”声,映天宏看到十个护法都还站着,包括自己,却,全是下半身。雪越下越大。那少年背对他慢慢走出圈子,走向远处的湖边。


映天宏躺着的上半身却看到一幕怪异的景象,半空中突然打开一个光圈,一个红火的物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笔直呼啸飞出圈来,和那少年一起撞进冰湖,冰面下泛起一圈银光后,只留下一个冰洞。


大雪迅速盖住了那两圈血迹肢体和映天宏放大的瞳孔中的诡异。


一片白茫茫真干净。


烙烙从驾驶座上抬起头,刚刚的震动让她晕眩了一下,周声泛着银色的光盾保护了她,拨起安全护套,取下头盔活动了下手脚,一步一步向舱门口走去,周身虽没伤口,可还是很痛,想是有不少淤青了。她轻轻道,“谢谢,小万。”左手上一只手镯模样的圈子闪了闪。宝石平面上飞快滑过一行字,“不客气,在冰湖底,刚刚能量消耗过大,快走。”


拉开舱门,又立刻关上,才游出舱口,舱体沿着湖底的岩石滑向更深的水底。向上费力游去,小万的能量已维持不了多久,要尽快游出这个冰湖。


突然,一个影子晃过眼前,烙烙睁大眼睛,心中哀嚎,“不是吧。”


舱体另一边的右冀上竟缠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昏迷了,还是死了,正和着舱体往下沉去。想是衣服绞在了哪儿,又或者是被她撞下来的。


看看身上越来越淡的光圈,反身向那人游去。


游出冰洞,背着那个人爬上冰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好想哭。吃力的爬到湖边,这是什么地方,下着大雪。一片荒芜。


缓缓翻过身,让背上的人平躺下,摸摸已没有了鼻息,只有微微的一点心跳,证明这个人也许还活着。


打开手圈,套在那人手上,“小万,快点。”


宝石平面滑过,“你确定。”


“快点来不及了。”


又滑过,“能量不够,只能烘干衣服。”


“好,你保暖,我尽力救他。”


这次只有一个字,“累。”


一圈极淡的透明得几乎看不出来的银光,罩住了爱新觉罗.弘昱。


他觉得身体慢慢的不再那么冰了,虽然不暖和,但是不再是那么刺骨的溺闭感。慢慢的,他有了一点轻微的知觉,他的心脏似乎被用力的捶打和重压,一下一下的,迫使他把口自动的张开,想要吸气,每当他张开嘴,就有一股清新的空气柔软的有序的灌入他的胸腔。他听到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说,“坚持住,别放弃。”焦急而又清脆,到后来又有些哽咽,“求你,别让我难过,快醒过来。”


一滴水滴在他的睫毛上,湿湿的,温温的。他的睫毛动了动,费力张开嘴,肺一阵抽痛,一股水倒涌出喉咙,突然温暖了许多。那个声音在耳边带着湿意说,“太好了,太好了”


他觉得心里悸了一下,然后是无边际的黑暗。


半夜大雪终于停住,桑旺和儿子巴桑听见獒子的吠声,一个骨碌翻身而起,才下完雪就有偷牛贼。拿过鞭子一把掀开帐篷帘子冲出去,“天啊”


翻个身,烙烙一下坐起,“我在哪儿”


巴桑跳起来大叫,“阿爸,她醒了,她醒了。”


烙烙脑袋被他叫得有点昏。


桑旺端着一碗热酥油茶笑呵呵的进来,“姑娘醒了,喝碗酥油茶。”


烙烙不客气的接过碗,正要喝,又问,“大叔,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


桑旺指指另一头,“他还昏迷着,也叫不醒他。你醒得比我想得快,小姑娘你真不简单啊,一个人居然可以把一个大男人从雪山上背下来。”


见那人还在,烙烙略微放了点心,一口气喝干,“大叔你好厉害,居然猜到我从雪山上下来的。”


桑旺豪爽的一笑,“倒不是猜的,我前天见过他,他在雪山上站了一天,象是等什么人,是等你吧。你也是个好姑娘,大雪天的,也没把他给抛下,你们汉人中也有好汉子,好姑娘。”


烙烙干笑着递回空碗,“大叔,好好喝,我还要一碗好吗”


巴桑赶紧又跑出去倒了一碗浓浓的。


摸摸他的额头,还是烫,烙烙换了一块帕子搭在他额头上,抱着水壶出去换趟水又进来坐下,帐篷外的小溪是雪山上流下的雪水,到是大大的帮助了她。


小万是靠太阳能的高智能电脑,被她挂在獒子的脖子上,白天好充电,又不担心掉。但是经过离子磁场的时候,好象坏了些零件,扬声系统也被破坏了,万能变成了半能,充电也极慢。


他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要好些,可是也严重,她猜他一定是被自己的飞行舱撞进冰湖的,又在那么低温度的水里待了那么久,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看到他就觉得内疚极了。


还是个可爱的小孩子呢,个子虽高,五官却是奶里奶气的,小脸圆圆的,原本粉嫩的皮肤透出不正常的潮红,端正挺秀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嘴,微微抿着。连续不退的热度让他轻微的有些扭动,间或不舒服的皱眉。


又拧了块帕子,细细的为他檫了身体和手脚,看他昏迷中略为舒坦的表情,烙烙仿佛也舒心了许多,轻轻抚上他的额头,好象不那么烫了。盖好毛毯,烙烙把脸贴在弘昱的脸上,再次内疚的呢喃,“快好起来,快好起来”真的,真的,好对不起。


昏迷中的弘昱不自觉的向烙烙靠去,侧身把脸埋进她的怀里。


这一觉好象睡了几百年,张眼是黑黑的帐篷顶,弘昱动了动身体,软绵绵的。突然一张肉敦敦的大盘脸俯着看了看他,又缩回去,“阿爸,他醒了,他也醒了”


帐篷里,策旺笑着说,“这位兄弟你醒了就好,烙烙今天上雪山挖什么虫草去了,说是你昏迷了几天,身子虚要补什么的。我也不太懂这个,这姑娘真是好啊,大雪天的把你从雪山上背下来,到我这里都半夜了,浑身是雪,把能包的都包你身上了,自己身上薄薄的一层,见到我眼珠都已经定住不会动的了,昏睡了一天一醒来就没离身的照顾你,几天小脸就瘦了,你发烧的那几天,都没怎么合眼,我还以为”


巴桑突然拉下他的袍角,“阿爸”


他面无表情,看着帐篷顶。


已经两天了,策旺和巴桑看着弘昱喝了水慢慢躺下,走出帐篷外,同时叹了口气。


巴桑忍不住道,“阿爸,那个人不是病傻了吧。”


递给他东西,他吃。递给他水,他喝。


但是,没有一个表情,醒着也只是看着帐篷顶,不说话,不看旁边一眼,包括这两个救他命的人。


“烙烙出去两天了,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啊”


策旺想想,“我收拾一下,去山上瞧瞧。”


“大叔巴桑”


远处一个身影在向他们挥手。


第二章 名字


烙烙和弘昱坐着大眼瞪小眼。


突然烙烙起身冲出帐篷,仰天长啸,完蛋了,这个人,被我撞傻了。


烙烙开始围着帐篷转圈圈。


在这里的十几天,她已经把环境摸了一个清楚。现在是中国清朝的乾隆年间,地点是稻坝,也就是她在公元2004年就来玩过的稻城亚丁自然保护区。她的飞行舱是不能用了,只能碰运气看从沿海城市搭船去欧洲,这个时代应该和欧洲通航了。不知道欧洲这时候有没有发达到有工业原件让她可以改装。可是她的万能机械电脑人损坏了,她决定节约用电珍惜资源步行去内地,要把能量花在刀尖尖上。


这些都是小问题,即使她真的回不去,她去全世界跑圈圈玩也是可以的。


可是,她垂搭下脑袋,里面有个人被她撞傻了。


那个可爱的孩子怎么看原来也应该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孩,即使不比她小,也不会比她大。那个泛着甜蜜蜜腻人味儿的清秀脸蛋现在只有一个表情酷,不能自理全身僵直,自闭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靠近他,而且不会说话问他只会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看着你,一定是脑部受到撞击了。


想她烙烙,二十一世纪的超超人类,从小到大,只调皮捣蛋,虽然在军团也参见过战斗,但是从没伤过一个”正常人”。她问不出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在等人,可是等了一天也没来,那么是不是迷路了,这么多天也没人来找,这里又是藏区,八成周围没什么亲人了,


一个孤立无人,失去记忆又不能自理的小孩,天啊,你是不是在惩罚我啊。


突然眼睛一亮,也许,他记得自己是哪里来的呢。返身冲回帐篷。


弘昱还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烙烙面对他坐下,“你还记得你从哪里来吗”


弘昱看着她。


“那个,是我把你撞伤了,我也很歉意,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但是我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大叔他们要和牛群迁走了。我要去内地,你记得路吗,我可以送你回家。”


看她。


“那,那你也好得七七八八,上路应该没问题吧。”


弘昱闭上眼,慢条斯理躺下。


“后天我们就出发吧。”根据经验,这表示他同意了。


松了口气,只要把他送回家,她就可以去欧洲了。只是他家在哪儿管他的,再远也在中国吧,反正她时间多,就当游山玩水啰。


想着出发那天,策旺两父子依依不舍,塞了好多青稞面,糌粑和牦牛肉干给她。但是,烙烙好笑的想,他们都不敢和奶宝说话,连凶狠的獒子也只摇着尾巴咬住她不放,离他三丈远。


奶宝是她给伤员起的名字。他不说话,她也不能老喂喂的喊他吧。


给他起名字的那天。


“你叫什么名字”


看她。


“名字”把嘴张得又大又慢,象问小孩。


看她,好像脑袋撞傻的是她。


换个方式。“你看,我的名字。烙烙”拿树枝在地上划,“看,烙烙,就是烙在心里的烙印。”抬头对他灿烂的一笑。


眼里有一丝亮光闪过,眼珠变得黑漆漆的。


有反应了也。把树枝塞在他手里。“来划你的。”


没动,还是黑漆漆的看她。


失败。鼓励自己见到家人就可以问出来了。


“那我给你起个。”


黑漆漆,黑漆漆。


“阿牛”


“狗子”


“石头”


“富贵”


“旺财”


“小强”


“小白”


突然福至心灵。“奶宝”


某人闭上眼,仰面重重倒在草地上,嘭地好大声。


烙烙忍住笑,“那是同意了,就叫奶宝。”


某人死闭着眼,一动不动。


哎,她也知道,他一定不满意这个名字,可是她这方面真的想象力很缺乏啊,真是对不起啊。


烙烙一屁股坐在早地上,“歇会儿,歇会儿,我不行了。”


他慢吞吞的坐下。


已经在草原上走了四天,碰倒的人一只手数都还有剩。


把干粮袋子递给弘昱,“饿了吧,我去捡几块干牛粪生个火再搭帐篷,你先吃。”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草地上睡着了。干粮袋子散在旁边,没吃多少。烙烙把藏袍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赶紧生火搭帐篷,边干边苦笑,以前受的野外生存训练现在通通都要派上用场了。


搭好帐篷,太阳已下山。藏区即使夏天只要没阳光温度一下就变得很低。推推他,“吃东西吗”


他只是缩了缩。


知道他病并没有好全十成,担心他路上辛苦累得又病了,一心想让他吃点东西,使出杀手锏,“奶宝,奶宝。”


那个人眼没睁开,眉毛已经皱起来,脸蛋象个可怜兮兮的干苹果。烙烙看他小嘴干得起了层皮,连忙把水袋拿过来。大少爷睡在地上不起,只好去把他的头架在自己腿上,喂他喝水,看他闭着眼,小嘴吧滋吧滋喝得那叫一个美,烙烙极力忍住笑好不容易才没捏下去。然后又很想哭,想她二十一世纪也是一个被捧在掌心里的娇娇女,现在沦落成一个半失忆附带自闭症奶孩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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